白鹤亮翅之一 《二水居士拳学札记》之六十四、
杨式太极拳中的白鹤亮翅，在陈式作“白鹅亮翅”。陈鑫《陈氏太极拳图说》、称绩甫《陈氏太极拳汇总》、陈子明《陈氏世传太极拳》皆作“白鹅亮翅”。陈鑫白鹅亮翅七言俚语云“元气何从识太和，右碾两手弄秋螺。北方引进神机足，亮翅由来有白鹅”，对白鹅盛赞不已。还在此语后，加注云：“人之涵养，元气如鹅，伏而不动，以养精神”。或许在陈鑫看来，亮翅一势，只能有白鹅才够格担当的，不是其他禽鸟随随便便所能胜任的。
李亦畲手抄老三本之郝和珍藏本《王宗岳太极拳论 后附小序并五字诀》与《廉让堂太极拳谱》（启轩本）中的“十三势架”中，亦均作“白鹅亮翅”，启轩本收录的“各势白话歌”中，亦作“白鹅亮翅”。由此推论，杨露禅传武禹襄兄弟，乃至武禹襄传李亦畲兄弟时，各派太极均作“白鹅亮翅”。
民国7年冬，陈微明帮孙禄堂先生执笔《太极拳学》时，目录第八章写作“白鹤亮翅学”。而目录第二十八章却作“白鹅亮翅学”，正文中第八章中亦作“白鹅亮翅学”，正文第二十八章亦作“白鹅亮翅学”。目录第八章中的那只白鹤，卓然屹立于此书之鹅群中。《纪念武术大师孙存周先生诞辰一百一十周年》纪念册中所录的《孙存周武学手稿》之“太极拳学讲义”中，依然作“白鹅亮翅”。此手稿不著成稿时间，但从同批号稿纸【文三三四---一（二四---三）】另一篇手稿《第六届全运会国术场之见闻》一文来推测，《孙存周武学手稿》之“太极拳学讲义”之成稿时间，应该就在《第六届全运会国术场之见闻》一文成稿的同一时间段里，也即民国24年10月前后的这段时间。意思是说，孙存周先生在民国24年10月前后，还是将白鹤亮翅写作“白鹅亮翅”的。新版的《孙禄堂武学录》、《孙禄堂武学著作大全》两书，在《太极拳学》中，白鹅亮翅，均已改作白鹤亮翅。
杨家太极拳图籍中的白鹤亮翅，最早见诸民国10年许禹生编著的《太极拳拳势图解》一书。书中释名云：“此式分展两臂，斜开作鸟翼形。两手两足，皆一上一下，一伸一屈，如鹤之展翅故名”。民国14年陈微明著《太极拳术》、民国20年杨澄甫老师之《太极拳使用法》等，之后的杨式太极拳图籍，均采作“白鹤亮翅”。吴式传承自杨式，呼作“白鹤亮翅”，自不待言。陈式中，济南洪均生先生著《陈式太极拳实用拳法》，其第四部分“陈式太极拳式名考释、动作、着法要领说明”之（五）“白鹤亮翅类”云：“此式也是象形。取名重在‘亮翅’二字……陈鑫著作中本名‘白鹅亮翅’。白鹅、白鹤都是象征性的字样，与动作无大关系。因各式太极同此名，遂亦名‘白鹤’”，亦开陈式唤名“白鹤亮翅”之先河。陈氏传人，也全然不去理会陈鑫“人之涵养，元气如鹅，伏而不动，以养精神”的深意。
杜元化《太极拳正宗》一书，蹈袭陈鑫的《陈氏太极拳图说》，自然也作“白鹅亮翅”。陈氏新架、赵堡、和式诸派，除了元宝山之《武当赵堡太极拳大拳》作“白鹅亮翅”外，和有禄、刘会峙、郑瑞、汪海洲、刘瑞等，皆作“白鹤亮翅”。
为什么，上述诸派拳势名目中的“白鹅亮翅”，纷纷改作“白鹤亮翅”了呢？
吴文翰先生在其《太极拳式名称的诗情画意》一文，或许能供作一种解读文本，以备参考：“白鹤亮翅：这是一个美丽而富有诗情画意的名字，白鹤展翅飞腾，翱翔万里，两翅具有弹抖之功。太极拳家师法此意，创编本式，两臂上下分张，宛如白鹤伸足亮翅，潇洒闲逸，展翅欲飞，故名白鹤亮翅”。从这一解读文本，我们能体会到太极拳界著书立说的拳家们的美好愿望。当然，“太极拳家师法此意，创编本式”等等，显然有牵强附着的成分。因为“白鹤亮翅”毕竟是从“白鹅亮翅”进化而来的，吴文翰先生此说，不足以说明“白鹅”为何进化为“白鹤”的理由。之后，吴先生在他的大作《武派太极拳体用全书》第五章“武派太极拳拳势图解”第六势“白鹤亮翅”的【说明】中，作进一步的解释：“本势旧名‘白鹅亮翅’。后人认为鹅呆头呆脑，步履蹒跚，不如白鹤翱翔长空，飘逸潇洒。又鹤是长寿之禽，从而易名‘白鹤亮翅’”。
“鹅呆头呆脑，步履蹒跚”句，是否准确表述了“白鹅亮翅”改作“白鹤亮翅”的原因，二水不置可否。但是，二水以为，被严翰秀誉为“中国太极拳历史上一本少见的，有独创性的太极拳著作”的杜元化《太极拳正宗》一书，在白鹅亮翅等招数中，确实表现出“鹅呆头呆脑，步履蹒跚”来。
陈鑫《陈氏太极拳图说》太极拳势卷一之第五势“白鹅亮翅”云：“此势虽名为一势，实半势。为其钝，是引进入空（去声），意且尽，是开意，无合意。必与下势合成一势，大局方得停住”。在陈鑫看来，白鹅亮翅，原本只是不完整的拳势。另外，他绘制的白鹅亮翅的图式，又只是白鹅亮翅里的过度动作，属于“未成着”时的状态。他在左足的动作要求中，图注曰：“左足此未成着时，中道方运行，形势渐运渐行，至右足边，与右足相去或二三寸、或三四寸，右足五趾点住地，成此势也”、“白鹅亮翅是搂膝上半势，搂膝是下半势，两势合之，方成一势”。二水按：“右足五趾点住地”，疑作“左足五趾点住地”。在右手、左手图注的动作要领曰：“此势以右手为住。先以右手领起右足，向右边（即北方）绕以大圈，右足向右开步，不过尺四五寸”。“左手随住，右手领起左脚，亦绕一大圈，左足随右足至右足边，与右足去三四寸，点住地（言左足五趾点住地），是虚步，为下势伏脉。两手相去尺一二寸”。二水按：“右手领起左脚，亦绕一大圈”，疑作“左手领起左脚，亦绕一大圈”。陈鑫在描述这一势的动作要领时，“住”与“随住”，侧重于左右手的前后起止。为此，他有进一步的文字解释曰：“左手随右手起止，右手起左手亦起，右手绕圈，左手亦绕圈，右手停，左手亦停。如夫唱妇随”。两足的“开步”、“随步”，侧重的是左右足的主、宾。手足之间，侧重于“领落”。他在“足运行图”下，注解云：“白鹅亮翅以右手为主，左手为宾。足亦然。左足随左手右运，右足向右立定住脚步，然后，左足绕向右运行。手能并运，足不能并行。并行则仆”。
陈鑫反反复复强调，白鹅亮翅，虽名为一势，实半势。而图式中的手足姿势，也只是过度动作。定势时，两足的姿态，应该是“右足指平踏，向西北方至”、左足“足指点地虚立”。陈鑫之所以绘制未曾定势的白鹅亮翅图式，或许只是便于说明，两手前后有节拍的并运时，两足在两手领落下的开步、随步并绕圈这一过度动作的要领。
而杜元化在《太极拳正宗》一书中，不明就里，也不管陈鑫的白鹅亮翅的图式，是不是“成着”，只是依样画葫芦。不但沿袭陈鑫“白鹅亮翅”之招数名称，而且他绘制的白鹅亮翅图式，与陈鑫的白鹅亮翅过度动作，无论是图式的视角、动作的过程、身形手足的形态，全然相同。两图唯一的差别只是，杜元化在陈鑫的白鹅亮翅的图式的人头上，加了个假发套。
这种极其蹈袭之能，肆意篡改前辈文辞，在前辈著作头上，戴上“假发套”，自玄其技，沽名钓誉的行径，套用严翰秀《杜元化<太极拳正宗>在太极拳历史上的地位》一文中赞词，“杜元化获得如此成就，在中国太极拳历史上是少见的。” [page]
白鹤亮翅之二
《二水居士拳学札记》之六十五、
许禹生《太极拳势图解》下篇第二章太极拳各势图解（5）白鹤亮翅式（释名）云：“此式分展两臂，斜开作鸟翼形，两手两足皆一上一下，一伸一屈，如鹤之展翅，故名。华佗五禽戏之鸟形，婆罗门导引术第四式之鹤举，第十二式之凤凰展翅，闽之鹤拳均取此意也。习太极拳者，练此势时，有斜展正展之别，实则一为展翅（斜），一为亮翅（正），可连续为之。如图一为展翅，图二为亮翅。”从动作外形看来，白鹤亮翅图一，两臂分展斜开，与陈微明《太极拳术》第八图之白鹤亮翅全然相同。细心的拳友，不妨将陈微明《太极拳术》第八图杨澄甫老师的中年白鹤亮翅拳照，与许禹生《太极拳势图解》白鹤亮翅图一中的勾勒图势相互参看，不难看出，陈微明《太极拳术》中，杨澄甫老师赠与他的这些拳照，就是许禹生当年为了编撰《太极拳势图解》一书，而为杨澄甫老师所拍摄的拳照。陈微明《太极拳术》一书中“顺步推手”、“活步推手”里所附录的四帧杨澄甫老师与许禹生先生推手照，与这套中年拳照服饰、体形相同，概系同期所拍摄。杨澄甫老师《太极拳使用法》第七节白鹤亮翅，照片的角度较陈微明《太极拳术》之拳势更为侧向，脸部、胸腹更为内敛，气势也更为磅礴。从《太极拳势图解》白鹤亮翅的图一到陈微明《太极拳术》第八图的白鹤亮翅，再到《太极拳使用法》第七节白鹤亮翅，杨澄甫老师完成了最终对“白鹤亮翅”一式的定势架的定型。从此，这一式被许禹生称作是“展翅”的动作，成了杨澄甫老师所传承的这一脉拳势的重要特征。
许禹生《太极拳势图解》白鹤亮翅式图二，从图绘的体形、神态、服饰来分析，也与同书其他拳势中的图绘一样，也应该是根据杨澄甫老师的拳势照片勾勒成图的。只是我们目前还没有发现杨澄甫老师这一姿势的中年拳照。这一动作，貌似举双手作投降状，广泛的出现在各个阶段传承的吴式太极拳拳势中。许禹生对这一动作摹状的至为形象。他说：“动作（二）举双手：身体直立，左手屈肘上举，约与头齐，或略高，掌心上向。同时右手亦翻转向前。两手作同一姿势。头与两臂恰如山字。”
民国22年由王茂斋学生彭广义编著的《太极拳详解》一书，一些图式参照许禹生《太极拳势图解》摹勒，神态服饰也一依杨澄甫老师中年拳照的那套无纽扣上衣。另一些图式，脸型、服饰也不同，以示该拳势与许禹生北平体育研究社所传授的拳势的差异。白鹤亮翅作“白鹤晾翅”。白鹤晾翅图一，上衣有纽扣，动作也与许禹生《太极拳势图解》白鹤亮翅图一不同。无论是脸型、服饰、图势的视角、两腿的姿势、右手的姿势等，都有一定的差异。而白鹤晾翅图二，与许禹生《太极拳势图解》白鹤亮翅图二，如出一辙。民国24年5月康健杂志社发行的由马岳梁、陈振民合编的《吴鉴泉氏的太极拳》一书，白鹤亮翅也作“白鹤晾翅”。拳势采用吴鉴泉先生晚年的拳照。1985年上海书店出版的吴公藻《太极拳讲义》，附录的“吴鉴泉拳式”，即采自马岳梁、陈振民合编的《吴鉴泉氏的太极拳》一书中吴鉴泉的拳照。马岳梁、陈振民合编本中，白鹤晾翅一式分作（一一）白鹤晾翅（一）、（一二）白鹤晾翅（二）两节来分述。（一一）白鹤晾翅（一）的动作，两腿成并行步高站式，右手上举，掌心外撑，左手下按，身形侧向左下，视线也随视。动作外形不像许禹生的展翅，而象是白鹤在扭颈梳羽。上海书店本《太极拳讲义》后附的“吴鉴泉拳式”中，《白鹤亮翅之一》诗云：“白鹤亮翅似舒羽，内求圆活外松展，身形扭转向左看，两肘弯曲气膨满”。彭广义白鹤晾翅图一，也是并行步高站式，右手上举，掌心外撑，左手向左前平伸，倒像是站在岗亭上指挥交通的警察。《吴鉴泉氏的太极拳》（一二）白鹤晾翅（二），与彭广义《太极拳详解》白鹤晾翅（二），也与许禹生《太极拳势图解》白鹤亮翅式图二相同。民国16年出版的徐致一《太极拳浅说》以及解放后诸版本吴式太极拳图籍，皆作白鹤亮翅，舍去了白鹤晾翅。但是不管是亮翅还是晾翅，双手上举，貌似投降的姿势，却一直被各阶段所传承的吴式太极拳诸家所保留下来，几乎成了吴式太极拳区别于杨氏太极拳的一式重要的拳势特征。
其实，这一特征，并非只是保存在吴式太极拳中。民国31年出版的由许禹生的学生王新午编著的《太极拳法阐宗》以及他在1959年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太极拳法实践》两书中，都与其师许禹生相同，全然依照杨澄甫老师中年的拳架，在白鹤亮翅一式中，采用“展翅”与“亮翅”两动。《太极拳法阐宗》一书，采用图绘，图绘中人形的神态、服饰、视角一一与其师许禹生之《太极拳势图解》相同。《太极拳法实践》中大部分采用编者自己演示的拳势照片，其中有一帧系许禹生的拳照，另有数帧概取学员的拳照。此书白鹤亮翅所采用的两帧拳照，均系编者自己的拳势。王新午先生在许禹生图解的基础上，对此拳势作进一步的解释，云：“白鹤亮翅式，又名白鹅亮翅式，或有称展翅为凤凰单展翅，亮翅为凤凰双展翅，名异而实同”。1932年由万籁声编著的《原式太极拳图解》一书，自称：“余所图释者，皆张家（张三丰）老式太极拳”。观其拳势编排，实出自杨氏体例。只是万氏对太极拳理解浅陋，惟以少林招式，来演绎所谓的张三丰原式太极拳罢了。从其强拉硬綳的架势中，我们依然能看到杨氏太极拳早年拳势中的一些端倪。譬如被他演绎为马步双推掌的白鹤亮翅式，依然可见举双手作投降状的痕迹。
上文谈到，陈鑫《陈氏太极拳图说》太极拳势卷一之第五势“白鹅亮翅”，图势为“未成着”式，那么，成着后的陈氏白鹅亮翅式，应该是何种姿态呢？我们不妨从陈绩甫与陈子明两位的图籍中，来寻找端倪。
民国24年10月南京仁声印书局初版的陈绩甫编著的《陈氏太极拳汇宗》一书，除了《太极拳学入门七十四势运动总解》由陈绩甫撰写，拳势采用其族叔陈发科拳照外，其他各章节，均采自陈鑫论著。《太极拳学入门七十四势运动总解》中（7）白鹅亮翅， 陈发科先生的拳照采取正面姿势，“右足向后边斜下半步，两手再开，右手往上开，开到左腿角上边，左手往下开，开到左膝上边。左足随两手开时，亦往右跟，足尖往下，点于右足中节，相距六寸”，顾留馨、沈家桢合编的《陈式太极拳》，一部分拳势根据陈发科晚年拳照勾勒成图，另一部分则是根据其子陈照丕的拳照勾勒成图绘的。第七势名称由白鹅亮翅改作白鹤亮翅，图绘系陈照丕拳照勾勒而成。其动作二云：“右手向右上、左手向左下弧形分开”，陈发科学生洪均生先生于1988年编著的《陈式太极拳实用拳法》第二章“陈式太极拳实用拳法一路详解”（六），名称也改作白鹤亮翅。动作2云：“右手变逆缠走外右上弧线斜向右前上斜角转出，掌高齐眼，手心侧向右前下斜角，中指扬向左前上斜角。左手也变逆缠走里左下弧线向左胯下按，手心侧向左前下斜角，中指扬向右前上斜角”。根据陈发科先生的拳照所示，以及上述两书的动作描述，陈绩甫之“右手往上开，开到左腿角上边”，疑作“右手往上开，开到右眼角上边”。陈发科先生及其由他所传承的陈氏拳势中，白鹤亮翅一式中，右手往上至右眼角展开，左手往下至左膝上展开，这一动作，与杨澄甫老师晚年定式架中的“白鹤亮翅”全然相同。
民国21年12月上海中国武术学会出版的陈子明编著的《陈氏世传太极拳术》一书，白鹤亮翅一势，名称作“白鹅晾翅”。初步动作云：“承上式（金刚捣碓），两掌随身下矮，徐徐落至双膝前，先将重点落于左脚，右脚向右横迈一小步，重点即换于此。同时两手由左而右，经面前上旋，眼随手转，左足收成虚脚，足尖点地。”双手上举成定势时，陈子明另有手的动作说明，云：“两掌作八字形，高与眉齐，两肘下沉”。拳势采用陈子明自己演绎的拳照。从该动作描述以及陈子明拳照图示，显然是举双手投降式。此拳势与许禹生《太极拳势图解》白鹤亮翅式图二以及保留在吴式诸家太极拳拳势中的白鹤亮翅全然相同。
陈子明自序按语云：“按陈沟太极，有新老架之分，新架系有老架神明变化而来，法均以柔为主，斯作即系绍述新架。将来倘有余暇，当更取老架编成一册，俾世之学者，知新旧遞嬗之迹暨其异同之点，而后暁然于太极衍变之所由”云云，从陈子明先生其序言来看，他的这式白鹅晾翅，是他所演示的陈氏新架的招式。由于他编著老架的愿望没有实现，我们也无从论证，他传承的这脉陈氏老架中的白鹅晾翅，究竟是何等模样。跟无从知晓陈氏白鹅亮翅的新旧遞嬗之迹。但是，参照陈绩甫编著的《陈氏太极拳汇宗》中《太极拳学入门七十四势运动总解》以及陈发科的拳势，我们不难发现，许禹生《太极拳势图解》白鹤亮翅中，无论是“展翅”还是“亮翅”，我们都能够在早期的陈氏拳势中找到遞嬗的踪迹。
因为许禹生《太极拳势图解》中的图绘，系根据杨澄甫老师中年的拳势照片勾勒成图的。我们逆溯而上，不妨对杨家几代的拳势，作如下推断：以杨澄甫老师1921年参与拍摄《太极拳势图解》所需的拳势照片为界，之前杨家三代人所传授的拳势，白鹤亮翅依然保留有展翅与亮翅两动。之后，杨澄甫老师所传授的白鹤亮翅，就只保存“展翅”这一动作了。倘若这一推断成立，对研究太极拳的拳理、拳技的沿革史，将发挥更大的作用。
《太极拳势图解》许禹生撰/1921年 /lilun/wszl/200811/8653.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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