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概念 悟透真经——太极先辈练功启示

太极乡音

       有一本武术刊物发表过一篇议论太极拳练功方法的文章，其中有一段讲得颇叫人费解，时至今日总觉得似有什么东西闷在心头，有不吐不快之感，为了挖掘太极拳的精髓、继承传统、悟透真经，现将这段文字(以下简称“文摘”)录出，以探讨之。
       一、文摘：
       对于力，当前武术界的一般说法是外力(也叫硬力、拙力)和内力(也叫内劲)。这两种力的不同在于：得力的途径不同：外力由练力得力，如举重、打砂袋、打拳击、站桩中也要用力；内劲由放松、用意、练气而得力，如打太极拳、练气功，站桩都是用意不用力。感受不同：练外力要吃苦受累，练后大多气喘嘘嘘，有时会感到精疲力尽；练内劲有时也出汗，但不发喘，练时浑身舒坦，越练越想练。结果不一样：练外力得到的是僵力、硬力、拙力；练内劲得到的是气，气即力。外力僵、内力活。外力收效快，内力收效慢，这或许就是在历年太极推手比赛中，练外力的胜了练太极拳的原因吧。
       二、“文摘”的问题：
       1. “文摘”概念有误，这是因为他把人体自身的力，错误地分为外力和内力。严格地讲，人体本身只有内力，而且是生物力，是由肌肉收缩与舒张交替而产生的。外力指作用于我们身体的外部的力(别的物体力)。
       2. 僵力、硬力、拙力只是初学动作时的一种表现形式，并非指外力或练习的结果。经过训练，拙力、僵力、硬力会逐渐消失，使得动作变得柔顺、协调、轻灵、圆活……等，这是由运动技能形成规律所决定的，任何一项体育运动都不例外。任何一项竞技运动得力的途径都是尽可能地给肌肉以强刺激，使其达到最大的收缩与舒张，使肌纤维参加的数量尽可能地增多，能量增大，使动作协调自如，灵活有力，爆发性好。在这一点上，太极拳功夫训练的传统方法也不例外。
       3. “文摘”认为“练内劲得到的是气”、“气即力”，这不科学。气怎么能是力呢?如说发力就是发气，则发力打人就是发气打人，这符合逻辑吗?所以说，“练内劲得到的是气”、“气即力”是玄学，不是科学，只会把人引向歧途。
       4. 养生方法和练技击功夫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文摘”说的“有时也出汗，但不发喘，练时浑身舒坦，越练越想练”，是活脱脱的纯养生之法，与技击功夫相差甚远。
       5. “文摘”对“在历年太极推手比赛中，练外力(实为内力——笔者)的胜了练太极拳(实为养生行气的——笔者)的”这一事实视而不见，不从自身的练功方法上找问题。若按“文摘”的练功逻辑，其内劲(气)代表了太极拳的真正功夫，那么对付所谓的“僵力、硬力、拙力”应是很容易的事，怎么反而又连年败北呢?道理很明显，那就是不切合实际。
       三、太极先辈练功实践
       1. 先辈如是说
       杨振基先生说：“数趟拳练完，全身酸痛，上楼抬不起腿，只好爬着上”。傅钟文先生也讲：“练拳练到坐下不想起来，起来不想坐下，全身像上刑一样难受，必须练到这种程度”。“杨健候小时，由于杨露禅天天督促，练拳几乎练到了身心不能承受的地步”。“过去的太极拳有不少人是乡下人，他们识字不多，靠的就是下苦功夫练，不怕吃苦，不怕累的练，因为没有好功夫，与人交手，只要一输，一辈子就完了，甚至还有生命危险，所以非下苦功不可。舍此，没有他途，更没有捷径，只是嘴说，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半瓶子’水，晃晃荡荡，不愿下功夫出力流汗，是没有用的”。
       2. 要练好太极拳的技击功夫，就必须吃苦流汗，这是一条必由之路。《太极拳传奇》讲杨露禅推车挑担力气过人；李亦畲端坐于椅子上令表弟苗兰圃双手摁住肩头，腰际注力，身子一挺，就将苗腾空摔出；郝为真一只手举着石磙子，另一只手攀着大绳可以从井下上来，一只脚可将石磙子挑起，抛出三丈多远；杨班候可不闪不躲，猛然将烈马横空举起，脚尖一挑亦可把五、六百斤平头车腾空挑起等等，都说明“拳家功夫真、力大强十分”“练武先练功，打铁先得自身硬”。若非此身成铁汉，掷地何来金石声。所以，先辈的太极拳家们亦十分重视力量的训练，他们练得的那神奇般惊人的力量真令人敬佩。李亦畲、郝为真师徒当年用80多斤的铁棍(现保存在后人手中)做扎枪动作，可连续捅100多次；冯志强先生少年时，一百多斤的大铁砧一抱就起。有一次在车间干活时，一台重达千斤的电机因失衡眼看就要从手推车上滑落砸地时，被他抢上一步稳稳接住。冯先生还可以令10个小伙子排成一路纵队推他(曾有照片刊发)，其如大树盘根，不动分毫，而当冯用力反推时，小伙子们便全部东倒西歪。
       四、结论：
       拳术靠实践，技击靠对抗，武功靠出大力流大汗的苦练，求实求真才是唯一的出路。